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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拳拳匠人心

2017-07-02 admin

导读:撰文、编辑/ 杜晋华 3月2日的尚剧场,观众凭票入场,尽管所谓的票只是一张连座位编号都没有的预演券。服装、布景都不是最终版,没有大幕、没有灯光效

  撰文、编辑/ 杜晋华

 

  3月2日的尚剧场,观众凭票入场,尽管所谓的票只是一张连座位编号都没有的预演券。服装、布景都不是最终版,没有大幕、没有灯光效果,伴随着观众不时发出的笑声的是稳坐观众席后排赖声川的指挥声,“大幕拉开……音乐起……电话亭灯光暗……”赖声川导演的《十三角关系》第二场“预演”正式上演。摒弃话剧开演前一周全封闭排演的传统,赖声川第一次尝试带观众参与彩排的形式,“让演员适应有观众的剧场,从观众的反馈来调整细节。到这几场,就看观众的反应了,不好的话再精妙的台词也可能被毅然删去。”赖声川的助理导演之一陈然告诉记者。

  这不是赖氏新剧,这部探讨爱与自由的作品的故事原型是1998年轰动台湾的已婚“立法委员”绯闻案,事后黄义交委员只好辞职请罪,次年《十三角关系》剧本出台,在台湾演出。

  选择在2012年的保利剧院“赖声川演出季”中推出这部剧不是随意的。赖声川笑谈,“不是我十几年前就超越了时代,而是这些问题随着时间摆上了台面,所以这部戏还是在和时代对话。”这也是他越拍越觉得入戏的原因,讨论“关于自由、关于爱”是永恒的话题。“每个人都在谈爱,其实心里想的都是被爱”,如同剧中蔡六木立法委员的这句台词所言,现在推出《十三角关系》尤其适时,“包括情感在内,这个社会里的问题太多了,大家都在问题里挣扎。很多人的快乐是一种假象,每个人追求的东西永远是自己无法得到但又最想要的。大家都在追求快乐的果,但其实在追求的过程中已经种下了不快乐的因。”

  不过请相信,这不是一部让人绝望的戏“当你的生活遇到无数的问题时,你有没有想过逃出去扮演另外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当你迷茫不自信、搞不清自己要什么的时候,你有没有盲目跟从、迷失自我?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都想要?当你什么都有的时候,有没有希望放弃所有、一切归零?” 赖声川告诉你,“所有的问题通通有解”。

  

 

  “似是而非”的导演

  与1999年台湾版相比,新版的《十三角关系》做了相当大的调整,由5人版故事改成了4人版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使的女儿安琪、出轨的丈夫/立法委员蔡六木、在婚姻中找不到方向的妻子/电台情感节目主持人花香蓝、投资家情妇叶玲。“考虑到植物学家阿公一角的存在会让整个剧情在两个频道间跳跃反复,就撤了。这不表示我不喜欢阿公,撤掉正是因为我太喜欢了,他可能会在以后另一部戏以主角的身份复活。”如果说老版是阿公和安琪一家共两条线索,改编后的新剧就是4个人一条线。“其实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赖声川回避了记者的这个问题,“你可以来看这两天的联排”,他再次强调,对他自己而言,《十三角关系》再搬上舞台,“是一个创作者难得的重新解释自己作品的机会”。

  赖声川一点点的和记者分享新剧的诸多变化。第四幕里安琪有一个大段的独白,发烧后的她看到天突然开了一个洞,光洒了下来。赖声川问安琪的扮演者邓家佳,“你觉得这个光到底是什么?”邓家佳理解“应该是希望和光明”,赖声川自己的解释是“光就是爱,就像太阳的光会无差别地照耀在万物,真正的爱也是没有对象、高下的”。灵光一闪,他加了一句让自己非常满意的台词,“天上开了一个洞,好漂亮的光,我就知道那是你,我就知道你没有抛弃我……”正是这句台词,让排演时的邓家佳泪流满面:她从最初的模仿与靠近,转为用灵魂去演绎这个孤独的天使。

  赖声川创作这个永远抱着电话在自言自语的安琪的灵感来自他的大女儿。上高中的大女儿那会儿总是抱着电话没玩没了地打,赖声川观察到女儿说的话里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无非是“我就这样啊……我爸过来了,又走了……就是很无聊嘛,没事啊,我在看电视啊……”好像现在的人们习惯于在微博上有的没的实况直播自己的人生细节一样。

  安琪是新剧《十三角关系》中赖声川用力最多也最喜欢的角色。“安琪符合我喜欢的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赖声川觉得艺术太确定的话反而没什么意思,要留足够的空间去解读,“安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自己是天使,可能吗?我保留了这种可能,那么这个故事就很凄美:一个天使来到人间,她只能解救父母两个人,结果任务失败,这个时候她又联络不到上面,得不到更多的指示,也回不了天上。”如果安琪是问题少女?“那就没有凄美,而是凄凉了:早早辍学、被家长忽略、因为在地铁涂鸦被抓……这样的孩子在现在的社会更多,幻想自己的职业是天使,也合情合理。”赖声川负责创造一切可能性,答案留给观众。当安琪对自己的父母说,她带来了很重要的讯息,关于自由、关于爱……赖声川告诉记者,“我和两个女儿的感情就是这样子,我们以为天堂是很遥远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远,在女儿的眼睛里,天堂就会存在。”

  

 

  他修改了安琪最后一封信里的最后一句话,原来“安琪于千年的最后一天”被改成“安琪于世界的最后一天”。这样的改动让邓家佳有点毛骨悚然,她问导演,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是死了吗?赖声川回答,“一切都没有改变,在大家心里,安琪最后的结果无非几种:病死,回到天上去,或者流浪去。你可以选择你愿意相信的一种去演绎。”

  “令人发指”的工匠

  

 

  剧本上的任何改变都可能是导演的灵感闪现或者过去十几年的感悟积累,“但这个感悟不仅仅是生活的感悟,更是一个导演在工艺上的积累。”赖声川一直认为导演和编剧都是工匠,对于同一件手工活儿,做了十几年自然知道哪里多余、哪里残缺,手法更精妙了。

  然而“唯手熟尔”既没有妨碍火花的迸发,也不表示就可以减少工作量,“张艺谋也不会因为今天的成就而少拍几个镜头吧?也许很多人会忽略工艺方面,但其实在这个手工行业里,没有办法去机械化,该磨的每一秒都得磨。”

  《十三角关系》启用了2011年赖声川“戏剧大师班”招来的6个助理导演,他们算是“大开眼界”,见识了赖导的“磨刀工”。助理导演陈然在《十三角关系》的场刊感言里写到,“一个创作者的才华,大家可以通过作品就可以看到,但勤奋与意志力,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是没法了解和感受的。”在他们眼里,赖老师的勤奋“夸张得都有些震撼”了。

  第一轮的高强度排练后,赖声川需要外出两天,剧组人员全部放假。当大家真的放松休息、养精蓄锐重回剧场再见赖导时,看到他噼里啪啦翻出好多音乐,都惊了,“他一回来就非常高兴地和我们说,他把所有的配乐都搞定了,完整的剪辑也完成了。”赖声川随手还给了陈然这两天自己又改过一稿的剧本。

  赖声川早和他们讲过,要在一个行业做到卓越,至少需要一万个小时,“这个数字在他拍电视剧《我们一家都是人》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闲着。”在陈然眼里,勤奋让这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比同时代的诸多导演要“年轻得多”。赖声川曾熟练地给她演示过word里的快捷键,编剧出身、对word功能使用非常娴熟的她“又震惊了”。旺盛的学习能力让这个年轻的老人对电脑音频、视频剪辑技术游刃有余;读博士时就要把论文准确到标点符号让他有“文书洁癖症”,甚至于“表演洁癖症”的嫌疑,这对“瞬间即永恒”的舞台艺术而言,才有成就大师与大师级作品的可能。

  陈然还感慨赖声川强大的意志力:一个月的排练时间对于一个想重新演绎的话剧来说,时间非常紧张,关键是演员还是舞台新人,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导演赖声川反倒成了安慰大家的那个人,“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其实他心里是非常有数的,他说过,导演要有独裁和艺术的特权。”

  赖声川清楚“现在的创作环境下,时间上不允许自己磨一个戏磨到高兴了、完全满意了然后才开演”,“你懂不懂?小说家可以那样做,我不是小说家,我不可以。在台湾、大陆以至亚洲,话剧目前的生态基本上是这样:决定一个制作,还没有开排,票已经在售了。听起来很不负责是不是?但是,负不负责都在我们制作人自己心里,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制作,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地给观众开过天窗?观众买一张票就是一个合约,你必须去履行。这个方式的优点是一直产生新的作品,缺点是”,他打了一个响指,“钟响了就交卷”。

  

 

  “玄而又玄”的老师

  一度有人担心《十三角关系》里“他给我的感觉是无所不在的,我到他里面去,他到我里面来”等太多类基督教的台词到了大陆会水土不服,刚开始接触赖声川的邓家佳也有些晕乎,“导演在排练中会说一些很玄的话,比如,世间最大的慈悲是平等。”邓家佳并不能理解,她能做的就是全部背诵然后去表演,直到前文提到的那场让她自己泪流满面的一场戏之后,她才自己体会了这句话,不再是去刻意刻板地演。这个过程中,赖声川从来没有很清楚地去要求“邓家佳,你得这么理解……你必须这么去演……”精通乐理的他不仅自己剪辑配乐,还在剧场亲自教演员弹吉他、找感觉。剧里的配乐大部分是从安琪的视角来安排,赖声川给了邓家佳一堆摇滚乐,希望她没事就去听。起初邓家佳以为首先要去把握摇滚的节奏,赖声川告诉她,摇滚没有节奏,而是听灵魂在唱歌,听摇滚的时候想让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始我只是刻板地背下来音乐节点,后来才会随着节奏的强弱来表达台词,这是一个很棒的经历,以后拍戏的时候我可以随着剧情在脑海里想象音乐的起伏。”

  

 

  和邓家佳一样,在其他所有人眼里,这样的排练“就像是在课堂”,剧组从助理导演、演员到音效师、服装师、道具师,每个人手里都是一本满满的记录,大家把这叫做“随堂笔记”:每天排演结束,导演会给剧组每个人做事无巨细的排演点评,包括今天说错的台词、老师推荐的电影、明天要学的音乐……第一次登上话剧舞台的邓家佳很享受这仅仅一个月的排演,“之前拍影视剧,自己申请导演再来一条吧,导演通常都会拒绝说,不用了,过了。”这次细工打磨的《十三角关系》,她没有留下遗憾。“即使同一个问题已经被提出很多次了,导演也还是耐心温和地重复点出,每一遍都像第一遍提出一样……”陈然告诉记者,“导演对剧组人员的这种尊重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

  

 

  连谢娜自己都觉得“5年前排《暗恋桃花源》时,工作生活都太慌乱,好像永远都在赶,没有好好享受整个排练的过程”。这次她和赖声川聊起那时很多小细节,惭愧的是,赖导记得的细节,她自己却已经完全没有印象。谢娜自己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慢慢地感受排练和演出的一切,包括盒饭、聊天、咖啡、讨论、大笑……排练的剧场没有信号,这个狠招对容易分心的她超级管用,她的生活也变得简单,一天8小时的排练结束后回到家,吃饭,温习当天的笔记。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抄笔记的她,在父亲眼里看起来就像回到了上学时候的样子这几乎是剧组每个人的状态,愉快享受自己做学生的每一天。

  

 

  在赖声川眼里,虽然谢娜本是一颗钻石,不打磨也会发光,但再次和谢娜合作,她变化太明显了,“她整个人都成熟了,婚姻对她是一个稳定的力量,她的才华可以发挥得更好。”这个综艺节目主持人在赖声川的舞台上,“得被迫接受很多的纪律,包括时间、表演、思路等,无形中,钻石的本质可以更强烈地发挥出来。”张杰感慨排演《十三角关系》的妻子谢娜,“成长中的你真好。”赖声川“真心希望中国的舞台上可以有很多个谢娜这样的喜剧女明星,能胜任高难度的戏剧”。

  其实在这个赖声川反复强调的“重新解释、打磨戏剧、打磨别人”的过程中,他自己的“心情也会有一些变化”,“每天都会捧腹大笑,也会蓦然惆怅,不过大笑的是工作,惆怅的则是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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