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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弗勒尔的萨冈

2017-07-03 admin

导读:去年秋天,我与两位法国朋友结伴,从巴黎去诺曼底旅行。抵达滨海小城翁弗勒尔后,因为目的地不同,我们分道扬镳——她们去海边看印象派画家描绘过无数

去年秋天,我与两位法国朋友结伴,从巴黎去诺曼底旅行。抵达滨海小城翁弗勒尔后,因为目的地不同,我们分道扬镳——她们去海边看印象派画家描绘过无数次的象鼻山,我则坚持去阿尔贝索雷勒广场附近的市立医院。“去医院,你没病吧?”我当然没病,之所以去那家与我毫不相干的医院,是为了凭吊一个人——2004年9月24日19点35分,《你好,忧愁》的作者弗朗索瓦丝·萨冈因肺栓塞在这里去世,终年69岁。

萨冈的本名叫克瑞兹,出生在罗特省的卡扎尔克,生长在繁华巴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1954年元旦,出版社老板要求她为即将出版的小说《你好,忧愁》起一个“引人瞩目”的笔名,18岁的姑娘绞尽脑汁,从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中找到“萨冈”这个响亮名头。

成名后的美少女在日进斗金的同时,尽情地放纵青春——1954~1959年这短短五年,萨冈靠小说版税和出售电影剧本赚进了足足5亿法郎,却挥霍得分文未剩。有人估算,萨冈一生的总收入超过10亿法郎。

萨冈有句名言:“钱若花不完,为何要去赚?”也许是钱来得太过容易,或者来得太多,多到年轻的萨冈压根没想过会有用光的一天。她个人花钱如流水的同时,身边还形成了一个“以花钱为己任”的“萨冈帮”,成员包括她的青葱闺密、同学挚友、影星模特以及急需资助的画家、作家等等。这些人还厚颜无耻地把她当作日常花销的提款机和事业投资的赞助人。同时,萨冈另一个不良嗜好——赌博也日渐抬头,而且收入越多赌瘾越重,曾在伦敦创下一晚输掉16万法郎的疯狂记录。

1 9 5 9年夏天,萨冈准备写第四本小说《你喜欢勃拉姆斯吗?》,为了找一个不受扰攘的清静之地专心写作,出版社安排她离开巴黎那个灯红酒绿的圈子,到偏僻的翁弗勒尔潜心创作。

出版社特意为她在镇外的埃克莫维尔租下一座小古堡“布勒伊庄园”,房东是个怪老头,整天神出鬼没,最奇的是,他总在萨冈最不愿意见到的时候出现。庄园的中心古堡只有两层,几百年饱受风雨侵蚀,早就失去了当年的威严和气势,吸引萨冈的是庄园周边一望无际的榆树林,她惊奇地发现,在枝头飞来飞去的不是燕子和麻雀,而是灰白色的海鸥和红绿相间的海鹦鹉。

写了没几天,萨冈赌瘾大发,趁着夜色朦胧,来到翁弗勒尔最大的多维尔赌场,在轮盘桌上一次接一次地把钱押在“八”这个幸运数字上。第二天早上8点,她赢了整整800万法郎。回到庄园,幽灵般的房东拦住她打听战况,萨冈拿出800万的支票给他看,怪老头立即要萨冈买下他的一切,小城堡、农场、8公顷土地以及土地上的树林。房东还想对财产认真清算,但萨冈实在累极了,她把支票扔给老头,便上楼大睡。布勒伊庄园是萨冈一生唯一的不动产。

年轻富有的萨冈并没拿庄园当回事,她只把这里当作文学创作和情人幽会的地方,而且固执地认为这儿不是家——她宁可像夏奈尔小姐那样在巴黎的高档酒店包租套房,也不愿意离开左岸、离开“萨冈帮”、离开她过惯的奢华生活。

买下庄园后整整十年,萨冈只有为了躲避税务警察的追踪,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这里住了两周。

40岁以后,萨冈诸事不顺,她先后两次因为吸毒被判缓刑,又因为偷税被立案;另外接受一家外国石油公司的贿赂而游说政府,更令她颜面扫地。总之,那些年里,她不是被人告、被人骂、被判刑,就是告别人、骂媒体、反诉出版社,还卷进密特朗总统“秘密情人”的漩涡。

1978年的萨冈更是祸不单行,罹患胰腺癌并彻底破产,不得不收拾行李搬到翁弗勒尔。这时,她头上早已没有了“萨冈夫人”、“文坛才女”的光环,代之而来的是逃税者、毒品贩子、政治掮客等多项恶名。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顶着巴黎报纸的无情谩骂来到布勒伊庄园时,翁弗勒尔向她张开了善良的怀抱——陌生邻居三三两两看望她,图书馆请她做演讲,小学生为她献鲜花,市政厅派车载她到海边看风景……大家亲切地称她为“翁弗勒尔的好女人”。

生活安定之后,萨冈很快迎来第二个创作高峰,1983年小说《纹丝不动的风暴》问世,两年后又写出《厌倦的战争》。这两部作品虽然远不如早年的《你好,忧愁》和《某种微笑》那么完美,也没有为她带来巨额版税,却是她历尽沧桑、繁华过尽的沉静之作。

浮躁、矫情的“萨冈式”多角恋题材不复重现,作品格调一扫以往的优雅精致,开始关注生命本质等沉重内容,“50岁的萨冈终于成熟了”,《费加罗文学报》的“评论版”发出这样的感慨。1988年,萨冈在最后一本书《背后》中坦承:“我始终热爱文学,它也始终帮助了我,这是我对尘世唯一的报答,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在为它效劳。”

上世纪90年代,萨冈的经济条件日见窘迫,靠断断续续变卖庄园土地为生。2002年夏天,硕果仅存的小古堡连同全部家具也被德西亚银行封存,萨冈只好借住到翁弗勒尔朋友家中,直到去世。

现在,“布勒伊庄园”已不复存在,被果园、渔网厂、度假村分割得七零八落,萨冈喜欢的榆树林被改建成一座十八洞高尔夫球场,球场界河对面就是萨冈当年大赢的多维尔赌场。中心古堡几经转手,又几经修缮,不止一次地有人提出将其辟作“萨冈纪念馆”,终因筹不到足够的资金将古堡购回而作罢。

2006年,巴黎的“萨冈书友会”出资铸造了一尊萨冈青铜胸像,打算安放在古堡前面,竟被古堡主人无情拒绝,只好竖在翁弗勒尔市政公园一个毫不起眼的花圃前,而这位堡主恰恰是萨冈的生前挚友英格丽·梅素兰。

那天黄昏,我围着闲置多年的古堡走了一圈,想努力找出一丝有关萨冈或者萨冈留下的痕迹,结果令人失望——油漆斑驳的大门和风化剥落的石墙上,连个纪念铭牌都没有,萨冈连同她创造的那个“忧愁时代”,已被历史悄无声息地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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