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

当前位置:品牌网奢侈品其他

消逝中的格陵兰岛:极地猎人渐行渐远

2017-06-27 admin

导读:数百年来,在我们这个星球最北端格陵兰岛的西北角,有一群永久性居民一直生活在那片冰雪荒原上,过着勉强糊口的日子,他们就是极地因纽特人(the Inu

  

 

  数百年来,在我们这个星球最北端格陵兰岛的西北角,有一群永久性居民一直生活在那片冰雪荒原上,过着勉强糊口的日子,他们就是极地因纽特人(the Inughuit),也就是俗称的“极地爱斯基摩人”。极地因纽特人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规模最小的土著群体之一,目前仅有800多人,散布在四个定居点。

  极地因纽特人的定居点距离格陵兰的首都努克有千里之遥,是名副其实的天涯海角,他们以捕猎海洋哺乳动物为生,形成了自己鲜明的亚文化特色。与其他因纽特族群有所不同,极地因纽特人一直尽可能保留着他们古老的生活方式:划着皮艇,手握鱼叉,猎杀独角鲸,冬季则乘坐狗拉雪橇出行。

  2008年2月,挪威女摄影师安德列雅-格杰斯特凡(Andrea Gjestvang)得到“挪威言论自由基金会”的支持,第一次赶赴格陵兰拍摄。之后两年,她又在格陵兰岛东、西海岸还有最北部各待了两至四周时间。她经常一个人旅行,并学会了简单的因纽特语,与当地人深入交流,为能真实全面观察和记录当地人的生活,她有时候住到他们家中。

  12月3日,安德烈雅名为《正在消失的冰川世纪》摄影作品将作为北欧摄影展的一部分,在上海复旦大学视觉艺术学院展出。此前,该组摄影作曾在汉堡、米兰、纽约等城市展览。该项目曾参展2011年纽约摄影节“希望: 梦想和现实之间”。

  “真正令我感兴趣的是,格陵兰岛现在正处于转型期。气候变化正在重塑这里的自然环境,对这里很多小村庄的居民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转变。除此之外,政治状况也在变化,给我的感觉是人们正在寻找一种新的认同感,从很多方面来看都是这样。”安德烈雅在接受《外滩画报》专访时说。

  消失的冰层和文化

  在格陵兰岛,人们依存大自然而生活,只有两种传统职业:捕鱼和打猎。一位61岁的猎人在与这位白人摄影师熟悉之后,敞开心扉说:“如果这里没有了固体的冰,冬天,我们就没有了收入来源,也养不活我们的狗。这样下去,卖鱼的店会倒闭,人们也会大批大批失去工作。”

  另一位村民回忆说:“二十年前每年的这个时候,我的孩子都在溜冰。仅在15年前,峡湾海面的冰层还厚达三米。然而去年,冰层变得如此之薄,一位年轻的狩猎者和他的12条猎犬竟葬身于断裂的冰层下。如果海面的冰雪完全融化,这些爱斯基摩犬还有啥用,我们的文化习俗也会随之消失。”

  在传统的格陵兰岛家庭中,地板上会铺上北极熊和麝香牛皮制成的大块地毯,屋外铁架上晾晒的鲸脂和海豹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传统狩猎家庭的女主人,应该是白天休息,傍晚等狩猎的丈夫归来,开始着手清洁工作和剥海豹皮的工作。但是,随着气候变暖,狩猎的丈夫经常空手而归,那些传统猎人的妻子,白天只能去附近的学校或者社区打工,争取能赚一份养活家庭的工资。

  越来越多失望的猎人被迫改行。对于村民Qitdlogtoq Duneq来说,依靠打猎来支撑自己的家庭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为了补充他的收入,他做一些手工艺品,把他们卖给那些从遥远的北方来的旅客。

  32岁的Nikolai有着强健的体魄,每天他都会在家里简单的健身器材上锻炼。对于过去的渔夫身份,他无比眷恋。“现在靠打渔和狩猎已经不能生存下去了,所以我变成了教师。我很怀念那份辛苦的工作,我还在锻炼我的肌肉,这样才不会感到沮丧。”他告诉摄影师。

  全球变暖使得狩猎季节缩短了一半。以往在夏季来临的数月中,极地因纽特人会划着皮船带着鱼叉深入英格尔菲尔德峡湾深处捕猎独角鲸。进入九月后,独角鲸便会离开峡湾,于是,他们便开始驾着狗拉雪橇外出猎杀海豹。不过现如今,在北极高纬度地区的九月末,室外温度虽然已下降到零下3度,但短时间内海面尚无结冰的迹象。在二、三年前,冰面的形成时间已经推迟到十二月,而到来年三月就融化得无影无踪。每年的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定居点将进入24小时黑暗的极夜,猎人们已经别无选择了。独角鲸的再次出现则要到第二年的五月,但到那时海面上的冰块早已不知了去向。

  在历史上,极地因纽特人属于半游牧民族,在每年的某些时段他们时常往来于不同的定居点,或出门狩猎,或走亲访友。冰层的消失,让因纽特人的出行变得更加困难。很多极地印纽特人的亲戚居住在加拿大北极地区,实际上那里是极地因纽特人的原始发祥地。“以前,我们经常坐着狗拉雪橇穿越史密斯桑德去加拿大探亲访友(这段距离只有 40公里),现在这条道行不通了,因为冰面已经消失。”一位当地人表示。

  如今,如果他们再要拜访生活在加拿大的亲友,就得先飞往4000公里之外的哥本哈根,然后横跨大西洋(600558,股吧)才能到达蒙特利尔。昂贵的机票令生活在格陵兰的极地因纽特人望而却步,因为这样的旅行将花费数千英镑,很少有人负担得起。

  冰层的消失还意味着,乘坐狗拉雪橇拜访其他定居点充满了危险。然而零星存在的浮冰使得坐船旅行也不是一种理想的选择。通常情况下,唯一的出行方式就是乘坐价格不菲的直升机。

  安德列雅在格陵兰最北部的城市Siorapaluk拍摄到一位8岁小男孩,正从教室的窗户向外看。每两周,直升飞机就会在那里降落一次,飞机上有生活用品、邮件,有时候还有零星的旅客。

  这是安德烈雅最喜欢的照片。她回忆说:“当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小村庄,它几乎是世界的最北边,我看到他站在那里看着什么。每次直升飞机经过的时候,他都会透过教室的窗户向外看。我认为这幅图非常具有象征义。直升飞机是村子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唯一工具,它带来了货物、邮件和旅行者。这个男孩叫Aassiaq,后来我跟他成为了好朋友。当我离开村庄时,Assiaq还是痴痴站在那儿。我一直保存着这份记忆。”

  与冰川一同消失的传统文化

  2010年8月,格陵兰最大的一块冰川严重破碎,使一块100平方英里的冰块漂进格陵兰和加拿大之间的北海峡,向人们发出了严重警告。

  一个科学家专家小组向国会报告,如果气温继续上升,格陵兰的整个冰层都将从世界地图上消失,并对世界其它地区造成严重影响。

  据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地球科学教授理查德.艾利说,格陵兰岛摆脱了近半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冰块,面临更严峻的未来。“未来十年内的某一时刻,格陵兰可能会越过赖以生存的气温临界点。”

  艾利告诉国会情况通报会,同时补充说,上升气温在2摄氏度至7摄氏度范围内,就将意味着格陵兰冰盖的消亡。

  艾利警告说,冰盖消亡将造成全球海平面上升7米,距北极数千公里远的地方都将感受到其影响。地势低洼的城市,如新奥尔良,将会消失。

  他说,“北极现在发生的事情是大自然曾经做过的最大也最迅速的事情。”

  对很多靠狩猎为生的家庭来说,主要的收入是政府扶持。年轻人意识到打猎是没有前景的,所以他们会选择去丹麦或其他国家学习和生活。

  另一方面,冰块融化与气温上升会使人们想到去钻探石油或开发其它的自然资源,比如开煤矿。很多人信心满满的认为这将是一笔大的收入,甚至能够取代这么多年来丹麦对格陵兰岛的经济扶持。但这其中也有矛盾:这种行为将毁掉很多人打猎和捕鱼的环境。而更重要的问题是:谁能拿到最终的这笔钱?

  安德烈雅表示,格陵兰岛现在正处于转型期。气候变化正在重塑这里的自然环境,对这里很多小村庄的居民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转变。

  十月,一片淡淡的橘色暮光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散射出柔和的光线,显得朦胧不定。这下午的暮光就如褪色的明信片,慢慢褪去,被随之而来的黑暗吞没。直到十一月的第二周,迷宫般的星辰和流星开始在每天下午出现,投射下微弱的光线。

  在这里,冬季的时间如慢板一般呆滞,永恒的黑暗无处不在。

  在这个地处偏远的群体里,大家相互依存。生活被剥离到只剩最基本的元素:生存、家庭和乐于助人。

  安德烈雅发现,当地人周末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在大部分的小村子里,公开卖酒是被禁止的,所以他们会通过喝一些果汁喝跳凌波舞来替代。

  当地年轻人告诉她,“这里的年轻人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很空虚。”

  格陵兰岛有着很高的自杀率、堕胎率、很低的教育水平和青年人酗酒的问题。在一面涂鸦的墙壁上,写着“live fast,die young”这类带着灰色调的字样。

  在这个偏远的地区,安德烈雅也看到了消费主义的影子。大人和小孩的膝盖上放着海豹汤,手里却操控着好莱坞角色扮演的战争游戏。外出的猎人们,从头到脚穿着动物皮毛,通过卫星电话,查阅他们的GPS坐标。

  在安德烈雅的镜头里,胖胖的4岁小女孩Nukaaka正拿着妈妈的化妆品,专心致志地涂脂抹粉。另一个活泼可爱的4岁男孩Hans坐在爸爸Salu的大腿上,父子俩带着3D眼镜,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电影。

  B=《外滩画报》

  A= Andrea Gjestvang

  “格陵兰岛现在正处于转型期”

  B:你是如何想到拍摄这个主题的?在格陵兰岛待了多久?在你之前,有很多摄影师在那边拍摄了精彩的照片,你怎样做到与众不同?

  A:我第一次对它产生兴趣是在2007年。在那之后我做了几个月的准备,然后在2008年2月的时候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格陵兰之旅。幸运的是,我得到了挪威言论自由基金会的允许,让我能够实现自己的想法。在之后的两年里,我又去过那里几次,在它的东、西海岸还有最北边都待了两到四周。

  真正令我感兴趣的是,格陵兰岛现在正处于转型期。气候变化正在重塑这里的自然环境,对这里很多小村庄的居民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转变。除此之外,政治状况也在变化,我感觉到人们正在寻找一种新的认同感,从很多方面来看都是这样。

  当然,也有一些摄影师在这里拍摄出了很精彩的照片,比如玛格南图片社的Jacob Aue Sobol,和Icelandic Ragnar Axelsson,还有来自芬兰的Tiina Itkonen。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而我主要是着眼于这些小村庄本身和村民的日常生活,我想从中探索出气候变化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并从集体和个人的层面找寻他们对于整个国家的新的认同感。

  B:在你第一次去格陵兰岛之前,你做了哪些具体的准备?阅读了哪些书籍?你对因纽特人社会的印象是什么?

  A:在前期的研究阶段我读了一些关于气候变化的新闻报道,还有一些关于因纽特人和在18世纪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开拓者的历史书籍。其中也有几篇小说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比如Peter H?egh的《冰雪迷案》(Smilla’s Sense of Snow),Tété-Michel Kpomassie的《一个格陵兰岛的非洲人》(An African in Greenland)和Gretel Ehrlich的《冷的天堂》(This Cold Heaven)。

  炫目的白色雪景和大自然制造出的不可思议的冰雕,这使得很多来到格陵兰岛的外国旅客永远地爱上了这里的景色。在我的第一次旅途中,我也深深地被这里魔法般的景色吸引了,但如果只是这样我就无法深入当地居民的生活。

  这个小小的社会十分封闭,由于生存在这样极度寒冷的环境中,岛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室内度过的。为了了解他们,你必须到他们的家里去。慢慢的,在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成功地建立了联系并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B:你说过你常常独自旅行,和当地居民住在一起。他们是讲哪种语言的?你如何与他们交流?他们会对旅游者和摄影师很热情吗?

  A:有时候我会住在居民家里,但有时候我也会自己租房子。居民讲格陵兰语,我只会一点,但都是一些很重要的表达比如“我很冷”、“我饿了”之类的,还有“鲸鱼”、“船”、“猎人”“我是摄影师”等等。

  格陵兰岛在1953年脱离丹麦的殖民,但是直到2009年格陵兰语才成为官方语言。这里的很多人是讲丹麦语的,而丹麦语和挪威语很相似,所以我还是可以跟他们交流一些事情的。如果需要深入的采访,也会有讲丹麦语的当地人帮助我。

  当我在东海岸的Isortoq村时,我与一个猎人家庭一起生活了十天。我们的语言并不相通但后来我们还是相处得很好。语言不通也有它的好处,我们会用其它的方式沟通。我并没有期望能够一直和他们交谈,这种行为会使得我的存在对整个屋子里的其他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我无法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

  一开始,人们可能会怀疑我的身份。他们会和那些来访者讨论作为摄影师和记者的一些经历,尤其是那些来自丹麦的。他们会担心成为负面报道中的一部分。对我来说,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尊重他们,并且不能仅仅着眼于问题本身。后来终于得到他们的理解。

  “不要对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惧”

  B:在你的照片中出现过的主人公里,谁给你印象最深?可以讲讲他的故事吗?

  A:我遇到了很多让我印象深刻的人。他们在极端寒冷的环境下展现出的毅力令人敬佩。那个明知道打到的猎物可能很难卖出去,但无论天气多么恶劣也会打猎捕鱼的猎人;或是那个在厨房地板上和鲸鱼在一起的女人,她平时要在学校教书来养活整个家庭,晚上回到家她还要承担作为一个猎人妻子应尽的责任,比如收拾捕回的鲸鱼,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十分辛苦的。还有那些年轻人,他们常常会到离家很远的大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上学。所以我很难从他们中选一个令我印象最深的。

  B:当地居民对待气候变化的态度是怎样的?

  A:气候变化是人们常常会讨论也十分关心的话题。他们看着自己身边的环境一天天变化,看着冰块慢慢融化,很多人会感到沮丧,因为气候变暖是世界其他地区造成的,但后果却要他们来承担。

  B:格陵兰岛有很高的自杀率、堕胎率、很低的教育水平和青年人酗酒的问题。你能够分析一下其中的原因吗?格陵兰岛上的年轻人未来是否会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去?

  A:格陵兰岛的社会问题十分复杂,因此很难分析其中原因。但这不是格陵兰岛独有的现象,世界上的其他地区也有同样的问题。我想所有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因纽特的文化,他们的历史教训,现在面临传统生存方式的消失和收入的危机。格陵兰岛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之一,但它同时也很极端和孤立。而他们还是要生活下去。

  但我觉得现在依然有一种对积极转变的期待。格陵兰岛获得自治权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而这也是岛民获得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的一种力量源泉。很多年轻人非常支持现代化,他们想继续居住在这里并成为社会认可的一份子。也许现在会有人去丹麦求学,也有一些会去国外,但还是有一部分回会到家乡。我认为这是工作机会的问题。

  B:就像你说的,这个项目持续了三年。你觉得三年的项目结束后,你最大的收获和感悟是什么?

  最重要的收获是我了解了另一种文化和它的人民。我意识到,我们生活的方式事实上会对世界上一个完全不同的地区的人们产生影响。我可以告诉你很多关于气候变化的信息,但只有你亲自去面对那些问题才能真正感受到它。

  格陵兰岛系列是我目前做过的最庞大、持续时间最久的一个项目。极端的寒冷、孤独感和封闭的社会,这些让我学会坚持和不放弃,督促自己,不要对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惧。作为一个外面世界的人想要进入他们的世界,我心里常常会觉得这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而谈到专业方面,我学会了如何扩展我的工作,利用不同的平台来发布和展示我的作品。这次的项目已经开始展出,也出现在一些杂志、网络和iPad上。最后,你希望能获得尽可能多的观众,使人们能够意识到气候变化带来的后果和这些受影响的生活。全球化带来文化趋同,而格陵兰岛是为数不多的没有完全被西方化的社会之一。它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对他们来说保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定义自己的身份都十分重要。

  来源 中国品牌网 www.chinapp.com 转载请注明出处

更多

我要咨询

*姓名
姓名不能为空
*电话
手机不能为空
*留言
我已同意并阅读《中国品牌网服务条款》

相关推荐

猜你喜欢
关注微信公众号 商务合作微信号
关于我们 --- 服务介绍 --- 联系我们

CopyRight 2005-2024 品牌网
mip.chinapp.com-版权所有